异国的冬日来的格外早,天空已经飘落了绒毛般的雪花，落在少年的帽檐，肩膀,悄无声息地融化成薄薄的水迹。他轻呼出一口气,看着从口腔中吐出袅袅的白雾缓慢上升,推开了一家酒馆的门。
喝的脸颊潮红的酒鬼们暂停了一瞬间，目光看向这个戴着圆顶礼帽穿着绣有金色线纹的黑色长袍的异国少年。忍不住爆笑着嘲讽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以为这里是变戏法的吗？”
少年无视了他们的嘲讽，他径直走向吧台，在一张圆形高脚旋转椅上坐下。
“这位客人,你想要些什么？”穿着燕尾服的酒保并未因为少年奇特的打扮而说出什么无礼的话，和面对其他客人一样，用一种平静的语调问道。
“一杯香槟，加冰。”
少年轻轻颔首,语调如泉水汀咛,清冷若冰。
“哈哈哈香槟,听到没这个小子要的是小孩子喝的饮料。”
酒鬼们开始大声笑起来，其中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毕竟在俄罗斯这有一个极为喜爱烈性酒例如伏特加的地方，来酒吧点一杯完全可以当水喝的香槟的确会引人注目。
少年并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端起那杯金黄色的宛如蜂蜜般的香槟，缓慢地饮下。
俄罗斯的香槟比横滨的要辛辣一点啊……芥川想,酒液的确是很好的取暖物品，他现在觉得被冻得有些僵冷的手指随着那杯酒液下肚后缓慢地升起了暖意。
不知道莫斯科能不能买到红豆和年糕……鰤鱼肯定没有了。
他来到俄罗斯后，租下了一间公寓，每天过着街头魔术师的生活,而后就是在这间城市旅游般到处闲逛。
冰球在手中的杯子里透出纯净的光泽,折射到左眼的单片眼镜上,再被半透明的玻璃进行二度折射，晕的那隐藏在镜片后的烟灰色瞳眸中情绪意味不明。
他将喝干净的杯子放下，从口袋里拿出钱轻轻放在柜台上，转过身走出了酒吧的木门。
街灯暗沉，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朦胧不清的分界线，一半被光芒熏得淡淡的莹光，另一半沉入黑暗沉凝如潭。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晚上好。”
芥川语调清冷，冷风吹动着他身上的长袍簌簌作响。阴影在他的脚下被拉得极为斜长，轻微晃动着如同鬼魅幽魂。
“早上好。”电话那头，还残留着睡梦的困倦的少年半靠在床头，注视着阴沉沉的夜幕最边缘一缕极其微弱的薄薄白光。
“我这边才凌晨啊……”
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声音带着点轻微的含糊，又注意着放低声音以免传到隔壁银的房间。
“感觉怎么样？”
“……有点冷。”芥川仰头看着黑黝黝的天，余光看见一排排房屋在黑夜里沉默地散发着灰蒙蒙的冷光，“香槟的度数比横滨高。”
“是吗，你可别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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